10月3日的路程,也就是我们第二天的路程是最艰苦,几乎都是翻过高山,也不是盘山路了,而是直接向上上山,虽然早有思想准备,不过还是没想那么累。到现在还是记不起来那段路程的具体线路和经过的那些高山,留下记忆的除了高山还是高山,那天我们走了快九个小时,到最后一场大雨,给我们留下了最痛苦的记忆。
第一天的时候,只是下山右边的膝盖就痛,第二天走了没有多远,虽然只是上山,我的双膝都开始痛了,看来是用力过度。几乎走几步都得歇歇,于是吃了一颗必理痛,但是效果还是不明显。后来确实走不动了,羔羊过来帮忙,他自己背着一个包,还将我装相机的背包放在胸前背着,我就拿着水壶跟在后面走。我那个包有十几斤,羔羊背着明显吃力很多。
走着走着,我们就掉队了,我们就顺着小路不停地走啊走啊,反正看见有马队走过的脚印没就顺着走,没想到还是迷路了。当我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,看见一条路斜着上山,一条路是直上,听见前买你的队伍在山上说话,根据以往的经验应该是绕着山走,于是,我、羔羊和江湖三个人顺着山路走,走了一段又很累了,我们停下来休息,这时候,羔羊看见山下一位藏族妇女不停地招手,好像是告诉我们走错路,于是赶紧又返回走另外一条直上的山路,幸亏她告诉我们,否则都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。
走了好远,才发现大伙就在前面,原来山路太陡了,连马队都走不快。这时候,我腿痛的无法走动,路语也走不动了。于是我们和马帮商量,给一个马我们骑,上山给路语骑,下山给我骑。可是他们太绝了,说谁骑马只能是那个人骑,不能轮换着骑马。没办法,我们干脆就要了两匹马,我们路语一个人骑一匹,因为感觉羔羊继续帮我背着包,连他这个最壮的小伙子都会累垮。我从羔羊那里拿过我的背包,骑上了马。
说了半天的马,其实,这次我们用的全是骡子,因为都是山路,只有骡子最厉害,马虽然跑得快,不过遇到这么陡峭的山路,也是无可奈何,我们后面在贡嘎用的就是马,结果一头差点累死,看来还是骡子行。我骑上骡子,走的全是非常陡的坡,在骡子上也很不安全,整个人要尽量快贴着骡子,才不会掉下来,而且每次骡子要跨上一个大坡,都要跟着它一起上,否则骡子会很吃力。
骑在骡子上虽然轻松很多,不过腰要用力,腰也很累。走不多远就赶上最前面的高兴和狼哥他们,最后上了山的一个缓坡,就赶上了来自安徽那帮驴友,他们在那里休息、拍照呢。我们下马也休息了一下,拿出被汽油污染的苹果,也没有水洗,在衣服上擦两下就吃,幸亏当时没有听我的丢掉,关键时刻,吃一个苹果非常管用。
我发现马帮普遍存在一个问题,就是自顾自地飞奔,将徒步的驴友甩在身后,经常导致驴友走错路,冷的时候拿不到衣服,或者在一些不理想的露营地露营,以前的攻略里面都提到这个问题。最关键的原因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为何要花钱出来徒步,甚至对我们不骑马表示都表示厌烦,觉得徒步耽误了他们的时间。对于他们来说,送驴友也是一件苦差事,在路上,鹿荣都头痛,小龙累得都要骑骡子。所以,他们只想尽快了结完事,而我们都想慢慢看看风景,拍拍照片,多休息一会儿。我们是享受徒步的乐趣,他们当作一件苦差事,所以很难统一。唯一的方法就是多沟通,给他们看看我们的照片,含蓄地传达一下徒步的意义,给他们拍拍照,送点药、吃的、用的小东西,可以套套近乎,相处或许会好点。如果只是对他们一味指责和批评,关系会越来越僵。
我们马帮的鹿荣是小龙的表哥,每次都是他尽量往前赶,不愿停下来,我不得不利诱,就是抽烟,看见大伙还没有跟上来,就跟他说,停下来抽根烟吧,这时他才会停下来歇歇,最后带的一条三五没能坚持到最后就抽完了,到了最后五天,几乎都是禁烟状态。一路上,我和鹿荣聊了很多,关系还算融洽,头痛的时候,我们一起吃药,累了一起抽烟,后来,在我收帐篷的时候,他还帮我打包什么的。
第二天的行程是最艰难的,不过景色也是最好的,最可惜的是,我到现在一个地名都记不住,印象特别深的就是到了一个半山平台,类似垭口,看见远方险峻的好山被迷雾笼罩着,像一幅水墨水山画,如果是阳光出来,又会是另一番壮观的景色。
我们翻过了一座山头又一座,感觉没完没了地走,常常站在一个山头看到过往的山路,真的不相信就凭两条腿能走这么远,看见前面的队友,走在悬崖边上崎岖的山路上,有时候真的捏把汗,等到自己经过的时候,感觉体力不好的时候很紧张,因为体力差致使控制能力很差,随便一个小石头都会摔跤,也很容易失足掉下去。
有一段路很险,在悬崖边上的很窄的石头路,稍不注意,连骡子都会失蹄掉进深渊,骑骡子的人都得下来走,这里海拔很高,都在四千米以上,走着都喘气,这段路徒步真是很累。感觉我们翻过了四个山头,终于看见对面山上有两个彩色的小点,拿起相机,将镜头推上去一看,竟然是帐篷!当时别提多高兴了,以为那就是我们的营地,本来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,赶紧打起精神快速走过去。这时天也要黑了,因为在雪山脚下,温度也变得很低,我们得赶紧到营地搭帐篷。
营地还真不错,在半山的的一个草地上,边上有一个牛棚,好冒着炊烟呢,心想早上一点面条,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,一天徒步下来,什么都没吃,这下有热饭吃了。等我们走近了一看,才发现竟然不是我们的营地,而是另外一队驴友,也就是磨房驴友珊瑚他们的队伍。还没有走到帐篷,就远远听到有人叫:“路语,,路语!”,路语很诧异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她,但也很高兴的回应着,拔足狂奔过去,才发现是比我们早走两天的广州驴友律之师,异地相逢,格外兴奋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!路语赶紧介绍我、羔羊和狼哥,大家相互认识,并合影留念。广州驴友律之师还是我的校友呢,他和另外一个广州的驴友本来是要和我们一起徒步的,因为先到达水洛,就跟上了珊瑚的队伍,没想到这就是他们的大本营!.第一个出来的正好就是律之师,一阵寒暄,大家赶紧合影,而他的那位同行驴友因为高原反应,躺在帐篷里面了。说话之间,我们发现对面就是雪山,赶紧又拍了几张,却忘掉了我们的大本营还没有找到。
放眼看去,前面是一个山坡,但是山底下还是没有看到我们的营地,我想我们的营地应该离这里不远吧?我们赶紧寻找我们的营地,可是走了好久,仍然没有看见我们马帮的影子,可偏偏在这时候,天下起了雨。走着走着,雨越来越大,冲锋衣以抵挡不住这么持续的大雨啊,再加上对面就是雪山,感觉一阵阵寒气。因为前面走路很热,里面的两层衣服早已汗透,外面的冷风大雨使得我浑身直哆嗦。心想这马帮的几个家伙要是将营地设在珊瑚他们那里多好啊,早就搭建了帐篷,就不会淋雨了。
羔羊走在前面,路语跟在我们后面,大家都往前寻找着,我们发现前面有很多牛棚,还有一个在冒烟呢,难道那就是我们的营地,可是哪里的牛棚真多,而且相距还很远,大雨中分不清哪一个牛棚是我们的马帮住的。天黑下来了,大家慌不择路,高一脚低一脚地踩着泥向前走去,互相呼喊着别走散了。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音,那是我们的马帮的骡子身上铃铛发出的,我赶紧喊正在往右走的羔羊,因为声音来自左边,我们朝着左边的牛棚奔去。其实,高兴在那边吹急救用的哨子,可惜风大雨大,我们什么都听不见。
到了牛棚,才看到我们的背包就堆在外面,马帮的人在牛棚里面搭上了帐篷,慢慢地大家全都过来了,心里既生气又无可奈何。羔羊浑身都湿透了,坐在牛棚里面发呆,饥寒交迫使他已经完全麻木了,直到大家喊他换衣服,他才反应过来。大家的衣服全都湿了,想着该怎么办。我和狼哥都说赶紧搭帐篷吧,因为只有帐篷里面才能避风雨,而且天黑了搭帐篷就更麻烦了。但是,帐篷搭建在哪里呢?何况外面正下着大雨。
不知道是谁提议,就将帐篷搭在牛棚里面,因为这里面没雨。可是我还是感觉不太好,因为牛棚里面的地面也都湿了,全是烂泥混合着牛粪,何况里面空间很小,不可能全不搭建在里面。大家都在从背包里面拿衣服出来换上,我就开始到外面寻找营地,江湖一个人也背着包找到了一个没有没有顶的牛棚,不过地面很干净很平整,虽然没有顶,有雨,不过那里很避风。我背着大背包走了几个牛棚,但是感觉难以接受在里面睡觉境地,心想还不如干脆在外面露营。
放眼看去,河边一块避风的高地已经被安徽的那队驴友搭了帐篷,因为他们全部骑马所以先到了,在下雨之前已经搭建好了帐篷,下雨的时候,他们正在帐篷里面避风雨。其他的地方要不是低洼地带容易积水,要不就是在风口上,还有的是斜坡。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平整的地,够搭一个帐篷了,谁知道地面上一样都是牛粪,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雪山吹过来的的寒风冻得我发抖,赶紧拿出帐篷。雨虽然小了,可是风很大,一个人搭帐篷十分困难,这时,狼哥走过来帮我搭帐篷,好不容易才将帐篷搭好。
我赶紧钻进帐篷,进去的时候,手正好摸到了一堆牛粪,就在草地上擦了擦,赶紧进去,换下了湿透的冲锋衣,穿上羽绒服,人才暖和起来。牛棚里面也打好了帐篷,大家将塑料布垫在地上的烂泥上面,然后搭帐篷,六个人只好就挤在三顶帐篷里面睡觉。羔羊没带羽绒服,但是明显他严重感冒了,路语让她穿上她的黄色羽绒服,那时候羔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虽然女式羽绒服在他身上成了黄色的紧身衣,好歹也能穿进去。
马帮找到了一个干的牛棚,住在里面开始做饭了,就煮了一锅粥,高兴和狼哥吃了都吐了,羔羊浑身发冷,所以乘热都吃了下去。狼哥过来喊我去吃饭,可是我躲在帐篷里面刚刚暖和,不想出去吃饭。就拿出了一个应急用的能量棒吃了,这东西吃起来像巧克力,可是能量棒遇到低温变得很硬,而且很甜,我们走路出了很多汗,就想吃点咸的,很甜的能量棒还真难吃。吃完之后,很想喝水,可是水壶里面只剩下一口冷水了,不管了,喝完了。
外面雨好像停了,不过大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,我已经将地钉钉得很牢,防风绳也都拉上了,安全还是没问题的。我拿出了一直都懒得用的充气枕头,吹足了气,准备美美地睡一觉。睡到半夜我被风声惊醒了,过一会儿,一头骡子不知道怎么跑过来,正好撞上了我的帐篷的放风绳,差点将帐篷掀翻了。虽然帐篷外面四周都有荧光反光标志,可惜外面漆黑一片,一点点光线都没有,荧光反光标志一点用都没有,我带来了几根荧光棒准备挂在帐篷边上,防止人和马撞帐篷,可惜时间过长,荧光棒都失效了。我从帐篷伸出脑袋,四周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,大家也都悄无声息,只有风声和骡子脖子上的铃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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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章来源:CCN传媒图片网 胡俊)